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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有座桥

时间 2019-11-22 来源 四川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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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故乡在这个冬天有一件大事发生,是修建一座大桥,一座横跨于凯江两岸的大桥。

  桥在人们的注视中不断地“长”了起来。

  首先发现异样的是一群水鸟,或许是水斑鸠、翠鸟、点水雀、牛屎雀等这些喜水的鸟,突然某一天睁开眼帘,发现一个庞然大物矗立在眼前。

  毕竟是鸟类,不能知晓更多的东西。对于萧家河坝的萧姓人来讲,河流上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逃不脱他们的眼睛。这凯江河畔在无人居住前,只是荒滩野水,自自然然,荒芜任其荒芜,河水任其流淌。但自清朝乾隆年间起,萧姓先祖从湖北阳新县寻水路上溯几千里来此定居,尚不知这河从何而来,也不知这是何地?这河,起源于绵阳安州区鹿爬山,流经德阳罗江区、中江县后,行到这里稍作停留,便把一个滩涂变成平原,成就了一个遐迩闻名的大河坝。然后河水下流,在绵阳三台县城处汇入涪江。原本这不叫萧家河坝,因萧姓人来此才得以命名。河流阻隔两岸,建渡口虽然是当时的大事,但多年后才把渡口建成。渡船在流年里,充当了桥的作用。

  今天,在政府工程“渡”改“桥”的时代命题中,大桥应运而生了。当消息传出,萧姓人就开始在梦里盼望修桥早点动工。那一天,施工队来了,大型机械来了,建桥开始了……每天蹲守在这里的是一群老人,用昏花老眼观摩这新生事物。老人们开始纳闷,这么大的工程咋就这么丁点人呢!他们忘了,科技发展的今天,早已告别了打人海战术的岁月,他们还沉浸在过去人们鸡叫起床、听敲钟出工收工和人挑担、牛耕田的记忆里。

  建设工期一年,修桥的过程显得很漫长,也没有往日的喧哗。现在更多的农村人离乡背井在外地打拼,而能回乡创业的却是专业种植,集约化生产,无需更多的人。一大坝葡萄、草莓,一大坝有机农业种植的小麦、玉米和时令蔬菜,描绘着这大地的脸谱。收割季节,他们也只需要请些留守妇女做点小工而已。所以,修桥的大工程缺少了热闹的大场面。

  过去的春天里,桥的这边萧家河坝是一坝好田,麦苗青;桥那边江家湾是一湾好土,菜花黄;夏天,稻花香两岸;秋天,果实累累景色美;冬天,整理土地待来年。萧姓人与江姓人可以隔着河大声喊话,声音长翅膀飞来飞去,要见面时则颇费周折,必须绕至上游河滩上蹚河而过。自从有了渡口,木船就是河面上飘来荡去的桥,过人,过猪,过狗,过牛,也可过花轿,娶亲的队伍逶迤在河岸,吹吹打打的声音激起河水三尺波浪。从木船到铁船,渡船的变迁,充满着历史的沧桑感。

  幼时我曾在渡口洗过澡,抓过鱼,和小朋友做过游戏;在洄水沱处的沙湾里,滚过沙子,踩过甲鱼,筑过沙雕……河里有各种鱼类,青波、鲤鱼、草鱼、鲫鱼等,鱼儿们在河里游得欢;两岸有各种树和草,野兔、野鸡和各种鸟藏匿或飞翔……一派大自然的和谐共生图画。

  现在,河上架大桥,翻开了河流新的篇章。在中国传统文化里,个体的“修桥补路”是民间的慈举;而政府组织修桥,则是德政的彰显。

  故乡这座桥,一直长在我的梦里。修桥的图片或视频,故乡人不断地通过手机互动,传播四方,让远走他乡的游子的乡愁萦绕心头。试想:有了桥以后,江两岸连通,江家湾那边渐已荒疏的县级公路有望华丽转身,萧家河坝这边的5.5米宽的村级公路也将提档升格,桥让路通向远方,将有更多的机会、希望。我虽在外地,河流的涛声时常濯洗着我的身心。面对历史长河,我们是相随而进的一叶扁舟,浸润于无尽无休的流水中。

  新时代已使我的故乡在变美和年轻,河流有方向,大桥有定力,故乡的梦和花迎着时令开放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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