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媒体报道,10月20日至28日,广东省第二届农运会于江门举行。深圳决定弃权,深圳农林渔业局方面解释称,自2004年“村改居”完成后,深圳已经没有农民。“我们不搞形式主义,所以不参加。” 正方:弃权是对快乐体育的呼唤 □耿银平 更多城市都应该学学深圳,因为没有合格的“农民运动员”,不造假、不糊弄,实事求是,勇于和舍得放弃。让真正的农民们参加运动会,这才是对农运会的最好支持,也才是农运会最大的精神价值,重在运动、提升精神、改善面貌、愉悦身心,这就是奥林匹克之父顾拜旦谈到的快乐体育。 按农运会《运动员资格审查办法》的规定,参赛运动员“必须是本省、自治区、直辖市正式农业户口的农民、渔民、乡镇企业就业人员、个体经商者以及居住地在乡镇以下的居民”。可看看这些年农运会的情况,“假运动员”却屡见不鲜。这些“假农民运动员”虽然得到了奖牌,提升了所谓的地方形象,却严重亵渎了快乐体育、健康体育以及公平自由的竞争氛围,积极的体育价值大打折扣。这样的假冒伪劣混杂的“运动会”,不参加也罢! 深圳“弃权”,是对终极体育精神的呵护,也是对“功利性体育”、“造假性比赛”的一个无声批评,不能因为华而不实的城市形象需要、地方政绩需要,而让诚信的城市精神、人文精神受到遗弃。“不具备合格运动员就弃权”,这是一种文化坚守,也是一种值得倡导的城市文化精神。如果所有的参赛地市都能做到这一境界,积极、健康、理性、求实的终极体育精神就能得到真正的回归。 反方:可缺席但不可讳言“有农民” □佘宗明 拒绝“走过场”可嘉,但不必讳言“有农民”。深圳自称,现在已无农民,也失去了参加农运会的意义——农运会终究不是面向大众,而是指向“农民”群体的聚会形式。 深圳没有农民?说起来,这论调并不突兀:早在2004年,深圳在对27万农村人口“洗脚上田”,完成“村改居”后,就号称是“全国首个没有农村的城市”了。农民户籍的转换,让深圳社会结构有了表征上的变迁,户籍格局“旧貌换新颜”。 但农民的有无,并不只是取决于基层的转制。在深圳市发布的蓝皮书上,曾反映了城市化进程中的症结:村落经济结构仍未打破;产业换代在低层次上久久徘徊;“村民意识”浓厚,等等。农民变市民,绝非“1秒钟变格格”式的骤变,而是循序渐进的演变。在深圳,受限于产业特点、文化层次的滞后,转制后的“城市居民”本质上仍是农民。 深圳讳认“有农民”,大都市心态确可理解。可对边缘群体的遮蔽,会窄化城市的气度。当下,农民逐渐脱离了“锄禾日当午”式的形象,生活大有改观,但仍处于社会金字塔的下层。深圳无需停留在“传统农民”的界定上,忘乎农民群体的真实存在,否则只是偷换了“农民”的概念,玩起了文字游戏。 耐人寻味的是,官员称“深圳是座现代化都市,参加农运会不适宜”,颇有讳疾忌医的意味:“农民”不是迂腐落后的代名词,与现代化的都市形象并不冲突。排斥“农运会”,不应是建基于政绩粉刷。 可以摒弃形式化,不可讳认“有农民”。将农民与都市化对立,是种认知误区。从某种程度上讲,否认有农民,才是最可怕的“形式主义”。